人为什么能杀人？我们看杀人写者的回忆录（包括军人、警察、罪犯等等），经常能感受到到他们杀人后良心上的不安，特别是第一次。人杀人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，良心上都会不安的。正因为这样，即使是以法律的名义执行死刑的枪手，在执行死刑后也会去休养一段时间。正因为这样，那些宣扬杀戮的战争文学作者通常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，而反战作家却往往真的上过战场。
　
为什么人会杀人，为什么人可以把与自己一样的智慧生命杀戮于屠刀之下？因为人类有了道德。
　
道德允许人们为了一些东西而做出违背良知的事情。警察杀人，道德告诉他对方是罪犯；战士杀人，道德告诉他对方是敌人；纳粹杀人，法西斯主义的道德告诉他，对方是阶级敌人；三K党杀人，种族主义道德告诉他对方是黑人；回教印度教或其他教的原教旨主义者杀人，伊斯兰的道德告诉他对方是异教徒；斯大林/毛主义者杀人，他在党化教育中形成的道德告诉他对方是托派、反革命、右派、阶级敌人……
　
道德就是这样，以群的名义（如国家的名义、民族的名义、教众的名义……）让人们做出违背良知的事情。当然，有个家伙说过：“你要是想让人相信一句假话，就要先说99句真话。”同样，道德为了让人类做出违背良知的事情，就要在其他方面与良知重合。也就是说，道德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符合良知的，但这一部分的善却是为了那一部分的恶而存在。群性扭曲人性，道德泯灭良知。于是人类打着道德的旗号丧尽天良。
　
与杀人问题这个案例类似还有让座问题。在公交车上，如果老年人在战着，而你在坐着，而且你看到了这种情况，你的良知一定会促使你让座，否则你就会不舒服。在什么情况下不会让座呢？有两个现实例子给我们以启迪。
　
1.文革时期有一个人见到老年人没有让座，有人质问他，他说：“谁知道他是不是地富反坏右敌特叛臭老九？”看！他的那种革命的“道德”给了他违背良知的理由。不要说他缺德，而是由于我们与他不在一个道德体系内。
　
2.罗沙·帕克这位黑人妇女从工厂下班回家，很疲倦。看到公交车上有空座就坐了下来。结果这个位置却是白人坐位。男士对女士的谦让是普世道德或西方道德对他们的要求，也是符合人性的要求，但是在种族主义的道德下，男人们却要把她从座位上赶下去。她坚持到了最后，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由此掀开了波澜壮阔的新的胜利篇章。
　
但是我们可以高兴地看到，随着人类的发展，新的道德越来越少有违背良知的内容。正在向良知回归。阶级压迫道德、种族主义道德、原教旨主义道德已经先后被驱除出普世道德的范畴，接下来会是民族主义道德、国家主义道德的被驱逐。西方国家更是取消或极大化的限制死刑。
　
当道德回归于良知，人只由着本身的良知的指引做事，而不在屈从于群体的淫威（道德），全人类和谐共生的新时代就会来到。